近日，我院陈帅教授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王敏副教授（长聘）、张丹丹教授合作的学术论文Air Pollution, Labor Productivity, and Individual Consumption 正式发表在国际知名期刊《人口经济学》（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该研究建立起空气污染、劳动生产率与个体消费之间的理论与实证联系，揭示了空气污染的“隐性经济成本”：即便未造成严重健康冲击，污染仍会通过降低生产率压缩收入，从而抑制消费并削弱经济活力。研究为理解环境污染的福利损失提供了新证据，也为兼顾经济增长与环境改善的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参考。
【内容简介】
空气污染的社会经济负外部性不仅表现为对健康的直接损害和劳动生产率的下降，还诱发防御性消费及多种规避行为。然而，要完整描绘“污染—收入—消费”的传导链条面临两大挑战：其一，个体收入来源多元、消费形式复杂，难以完整追踪；其二，收入向消费转化的弹性难以准确估计。若能克服这一难题，不仅能凸显清洁空气的双重经济价值——既改善健康，又通过提升生产率促进消费、发挥经济刺激作用，还能深化空气质量改善在公共健康与宏观经济政策中的政策意义。
为此，本文首先构建理论模型，将空气污染对劳动生产率和收入的直接影响，拆解为通过“收入效应”和“替代效应”两条路径，进而作用于个体消费，从而厘清了收入与消费之间的弹性关系。随后，研究利用独特的监狱数据开展实证分析：囚犯通过计件工资可精确测度个体收入，每月定点购物可完整记录消费行为，这一封闭场景规避了居住选择、规避行为和消费时机等内生选择问题，实现了对收入与消费的精准追踪。
实证结果显示，当月均空气污染指数（API）每上升 10 个单位，个体月消费约下降 3.6%，其中 78% 的影响来自收入效应，即污染通过降低劳动生产率和工资压缩了消费预算。消费收缩主要集中于高消费群体和平均污染指数超过 40 的月份，高学历、年轻及高生产率个体受影响更显著。同时，污染改变了消费结构：香烟和主食类支出下降，而甜食、水果等“情绪型”消费略有上升。
本文在微观层面同时实现了劳动生产率与完整消费的测度，并从理论与实证两方面分解了空气污染作用下的收入效应与替代效应。作者也审慎指出，尽管监狱场景提供了高质量的识别条件，但结果外推性需给予必要的谨慎。即便如此，本研究为理解环境污染的经济与福利损失提供的理论框架和实证探索，为推动清洁空气政策与经济发展协同提供了学理依据。
【论文信息】
Chen, Shuai, Min Wang*, and Dandan Zhang. "Air pollution, labor productivity, and individual consumption." 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 38.3 (2025): 63. https://doi.org/10.1007/s00148-025-01117-z.
【作者简介】
陈帅，北京大学博士，浙江大学长聘教授，浙江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研究所副所长、农经系副系主任。研究领域是农业经济学、资源与环境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聚焦气候变化与中国农业、空气污染的社会经济影响等议题。多篇学术论文发表在AEA Papers and Proceedings、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of Environmental and Resource Economics、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经济学(季刊)》和《管理世界》等经济学权威期刊。
王敏，爱荷华州立大学博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长聘副教授，China Economic Review共同主编，北大环境与能源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领域包括环境与资源经济学、能源经济学、气候变化与宏观发展等。多篇学术论文发表在Economic Theory,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Journal of Economic Dynamics and Control, Journal of Money, Credit and Banking、《经济研究》、《经济学》（季刊）、《管理世界》、《世界经济》等经济学权威期刊。
张丹丹，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博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长聘教授，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南南合作与发展学院副院长。研究领域为劳动经济学、应用计量经济学和实验经济学，关注转型期弱势群体的福利问题，以及社会变革、制度文化冲击对人行为的影响。多篇学术论文发表在Economic Journal、Nature: Human Behaviour、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and Organization、《经济研究》、《管理世界》和《经济学（季刊）》等经济学或一般科学类权威期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