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魏霄云博士后（合作导师：龚斌磊）与多伦多大学合作者的论文“Land Security and Labor Mobility”（土地产权确定性与劳动力流动摩擦）在经济学顶刊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QJE）正式发表。这是浙大卡特学者首次在经济学Top5期刊发表论文，也是浙大农经学科建设国际一流学科的标志性成果。QJE于1886年创刊，是经济学领域最早的英文顶级期刊，由哈佛大学经济系主办，麻省理工大学出版社，内容涵盖经济学的各个领域，该刊影响因子在经济学381本SSCI期刊中常年保持前列。

【论文介绍】

劳动力从农业向非农业和从农村向城市的转移，对于经济结构转型和增长具有关键作用。在众多发展中和转型经济体中，劳动力在不同行业和地域间流动时遭遇的显性和隐性障碍，可能对行业生产率、整体经济效率以及社会福利产生深远影响。

中国作为一个有着严格户籍制度的国家，户籍制度导致的劳动力流动限制已经成为众多研究的焦点。此外，与土地产权不确定性相关的隐性流动限制在其他发展中国家同样被视为影响劳动力流动的重要因素。如果农民不亲自耕种土地，可能会失去土地使用权，这可能会阻碍土地租赁、非农业就业以及农民向城市地区的迁移。中国为评估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的不同流动障碍的相对重要性提供了独特的研究机会。

在本文中，作者利用2004年至2018年间中国丰富的个人和家庭层面的面板数据，结合结构模型，量化分析了土地产权不确定性和劳动力流动限制对农业生产率和结构变化的影响。文章构建了一个关于结构变化和部门选择的量化模型， 该模型详细考虑了：（1）中国土地制度及其对农业劳动力流动的内生影响；（2）家庭内部成员之间的决策：谁来经营家庭农场、谁外出务工。该模型考虑了个人和家庭之间丰富的异质性。模型假设每个家庭都被分配了土地使用权，并可以通过土地租赁来调整土地规模。模型通过以下两方面综合量化土地产权不确定性：（1）家庭失去土地使用权的风险；（2）家庭因失去土地感知到的收入损失。

研究结果显示，土地不安全感对农业生产率和经济结构变化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它使得农村家庭经营农场的比例上升了超过40个百分点，并导致农业生产率下降了超过20%。在2004年，土地产权不确定性确实构成了影响中国劳动力流动的实质性障碍，其对农业就业和农业生产率的影响至少与所有剩余的劳动力流动摩擦一样大。到2018年，劳动力流动的总障碍大幅下降，这全都归功于土地产权确定性的改善，因为此时其他劳动力流动成本略有上升。这一变化完全得益于土地安全性的提升，这与中国同期农村土地改革的趋势相吻合。

表1 土地产权不完备和劳动力流动障碍的影响（2004年）

表2 土地产权不完备和劳动力流动障碍的影响（2018年）

本文研究的学术贡献在于：本文区分了由土地不安全感产生的隐性迁移成本与其他劳动力流动障碍，并通过一个丰富的、基于实证的模型，定量评估了土地不安全感对其他劳动力流动障碍的影响，并在模型中嵌入了个体和家庭的选择。文章的研究结果表明，由于其他直接和间接劳动力流动障碍的减少，农业生产力还有进一步增长和结构变化的空间。因此，未来的政策改革可以通过降低城乡移民成本来改善居民福利。

【英文摘要】

【阅读原文】

Tasso Adamopoulos, Loren Brandt, Chaoran Chen, Diego Restuccia, Xiaoyun Wei, Land Security and Mobility Frictions,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ume 139, Issue 3, August 2024, Pages 1941–1987, https://doi.org/10.1093/qje/qjae010.

【作者简介】

魏霄云，上海交通大学博士，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农经系博士后，合作导师为龚斌磊教授。研究领域属于应用经济学，聚焦发展经济学和农业经济学方向，关注农业生产、农户收入以及粮食安全等议题。学术论文发表在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Review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China and World Economy、《中国农村经济》等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