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浙大卡特READ团队龚斌磊（通讯作者）和上海财经大学吴方卫、上海海洋大学闫周府、东北大学张书睿合作撰写的论文“Increasing Wages, Factor Substitution, and Cropping Pattern Changes in China(工资上涨、要素替代与中国种植结构调整)”发表于经济学SSCI期刊China & World Economy（《中国与世界经济》）。论文链接：https://doi.org/10.1111/cwe.12506。
随着越来越多的农业劳动力转移到城市工业部门，劳动力短缺所导致的劳动力价格上涨，正在重塑中国农业种植结构。特别地，农业生产的“趋粮化”特征愈发明显，但一些劳动密集型农作物却表现出停滞、萎缩的特点，不同作物生产所呈现出的这种截然相反的发展轨迹值得关注。本文提供了一个更全面的视角观察中国种植结构调整状况，通过建立一个适用于分析农作物生产规律变化的分析框架，结合中国商品级省级面板数据，比较分析了不同农作物生产变迁的规律，总结了劳动力价格上涨对种植结构调整的作用逻辑，并明确了机械替代劳动力在种植结构调整中所发挥的作用。
论文发现，劳动力价格上涨显著促进了种植结构向粮食生产比例扩大的方向发展，劳动力价格上涨对棉花、油料、糖料等经济作物生产比例存在负向影响，并且越是密集使用劳动要素的经济作物，其受到劳动力价格上涨的负向冲击越明显。劳动力价格上涨对蔬菜生产也存在一定负向影响，这种负向影响在北方地区体现的更加明显。劳动力价格上涨对机械化程度高的地区粮食作物生产的促进作用会大于机械化程度低的地区；劳动力价格上涨对机械化程度低的地区经济作物生产的负向冲击会小于机械化程度高的地区。
关于上述结构调整形成的原因，论文指出机器替代劳动力（要素替代）的程度是种植结构变化的重要原因，这不仅可以解释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之间的种植比例变化，也解释了各种经济作物之间种植比例的变化。在劳动力价格上涨成为一种长期趋势的背景下，如果一行业不能选择一条可以有效消除劳动力资源制约的发展路径，就会抑制该行业发展，甚至促使该行业退出农业生产领域。
本文揭示了中国农业种植结构调整的一种重要逻辑，对于理解当下中国农产品供给结构矛盾具有较好的解释力。面对劳动力价格的持续上涨，应当顺应农户依赖先进生产要素应对劳动力价格上涨的结构调整逻辑，积极引导相关行业劳动节约型的技术开发，增加劳动密集型农作物中小型农机具的供给水平。由于劳动密集型农作物的生产过程往往较为复杂，机械技术研发需要和生物育种技术协同，共同提升农作物生产的标注化程度。此外，在中国人多地少的背景下，也应加大高产优质粮种的研发力度，促进粮食产能提升由通过播种面积扩大向单产水平提高转变，粮食单产水平的提升可以释放更大的结构调整空间。
英文摘要
This article analyzed the influence of increasing wages on cropping patterns from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perspectiv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increasing labor cost provided a significant incentive to adjust the grain cropping pattern, which increased the production of the three major cereal grains but reduced the production of other grain crops. Increasing wages ha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cash crops. More labor-intensive cash crops experienced a larger negative impact in the context of increasing wages. The increase in labor costs also had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proportion of vegetables produced, which was more evident in northern China. A further mechanism test indicated that factor substitution was a significant reason for cropping pattern changes; this illustrated the substitution of labor by machinery not only between grain crops and cash crops but also among different cash crops.
